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横溪镇曹店村

曹店村介绍
从农历正月初二起,计划到二月初二“龙抬头”,仙居横溪镇曹店村400余名村民自发舞动长板龙,游村走街。板龙每节长1.7米,共300余节,总连接长度570米,加上龙头、仪仗队、鼓乐队等,总巡游队伍长度超过600米,等于1里多长,场面蔚为壮观。
正月初八,从傍晚前到临近午夜,记者跟随着这支巨龙,感受着龙的图腾及舞龙者的狂欢——
初七,舞龙到早晨
“初七,我们舞到早晨4点40分。”曹必胜先生兴奋地跟记者说,他是该镇新生中学的一名教师,作为曹店村的女婿也参加了这支舞龙队。据他说,初七那晚,舞龙队来到四都村,距曹店村8公里。
“全镇共有77个村。”镇宣传委员张先宁介绍说。该镇地处台州、温州、丽水、金华四市交界中,素有台州“西大门”之称,又是高山移民大镇之一。
“横溪长板龙起源于民国初期,我们镇建有档案,但记录下来的文字不多。”镇文化站站长王建明说。
“从2000年移民下来,这是全村第一次搞板龙。”初八下午,记者直奔曹店村。曹店村是横溪板龙的发源地,板龙会的组织者。村支书曹润礼也是板龙总指挥,他说:“未移民前,1987年和1992年舞过板龙,文革时批‘封资修’给中断了。”曹店村原在离镇20余公里的下岸水库,有1000多人,村里以曹姓为主姓,2000年全体村民移居到横溪镇上,村名仍保持原名。
79岁的曹焕新、78岁的曹海龙、71岁的曹植新,这三位老人是村里老辈文化人,负责板龙的工艺装饰工作。曹焕新老人回忆说,板龙又叫板凳龙,新春迎龙是曹店村一项传统的盛大的喜庆活动,家家户户都会制作板凳龙。
拼装巨龙:化零为整
“筹备工作从过年前半个月就开始了,挑个好日子,就开始动工。”曹焕新老人说。做板龙的工艺比较复杂,有10来人打下手。“以竹为龙骨,用纸糊上,纸的主要颜色为红、绿,光是龙嘴就做了两三次。做龙得会木工、刀剪工、竹工、绘画等本事,整体上要讲究匀称。舞龙第二天,我们若发现昨天的板龙有损伤,就会马上补修上,免得影响龙颜。”
中国板龙的历史至今有近一千年,横溪板龙是用1.7米左右长的木板作为底座,有如一张长板凳,两端凿圆孔,以木棒穿孔连挂成长龙。板座上用竹蔑做成龙头、龙舟、龙尾叶骨架,贴上龙鳞、龙鲼,绘上花纹图案及剪纸等工艺品,造型生动,制作精巧。
龙头摆放在村大会堂内,像一艘潜水艇。记者走访了十多户人家,发现每家都摆放着小板凳龙,开始以为这些长1.7米的小板凳龙是供品。到了傍晚时,看到许多人抬着小板凳龙到村会堂前集合,到了黄昏前后看到板龙大集合时,记者才发现原来这些小板凳龙是整个大板龙的一个小单元,它好比是龙身上的一个鳞片,又如一个个链条组成了570米长的大板龙。而这些“鳞片”,即小板凳龙则分散到每家每户,等到了集合时间才拼装起来,这么长的龙得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拼装完。而拼装的关节就是小板凳上的连接口,打入木楔,在整个舞龙过程中,发现有一处木楔松动,马上会有人拿着榔头或石块给重新敲紧。而等到舞龙结束时,除了龙头,又将整条龙身一一拆分开来,每人把小板凳龙抬回家。
这种先化零为整,最后又化整为零的办法,说明了这是一个多么聪明的组装妙策啊!这也证实了这项民间艺术的一个活力所在。
走村巡游:祈福与友好
“改革开放以来,我们曹店村村民也过上了好日子,通过舞龙给周边各村带来和睦友好,送去祝福和吉祥。”曹焕新老人的一席话,道出了板龙的另一层“语义”。原来,板龙也是体现中国“和”文化的一精髓。
曹店村是浙江省新农村的一个示范村,宽阔的村道,分布着一栋栋四五层高的立地房,村大会堂前建有篮球场、健身器械。这天傍晚,92岁的曹润昌老人吃过饭就来看板龙,脸上洋溢着一股喜滋滋的神情。正月期间,每家都要弄好吃好喝的,既是节庆,也是招待家中的舞龙成员及亲友。等到舞龙成员回家,家人还做夜点心,犒劳犒劳,以表示对舞龙成员的支持。舞龙人在当地叫“摆龙”。“我在‘摆龙’啊!”这一阵子,接到外乡亲友的电话,曹店村的村民都会这么自豪地说。“摆龙”成了他们的雷词。
如何让这支巨龙有条不紊地“摆”着?
从大会堂抬出龙头,在戏曲中“大过场”的鼓乐声中,家家抬出小板凳龙——“龙鳞”,到处在拼接中,拼接的队伍以大会堂为中心,向多个方位延伸拉长,一直到村主街。支书曹润礼与村主任曹恩林等村干部每晚跟着舞龙队,他们胸前都挂有一只哨子,不时地吹着各种哨声,“号令”各位。
谁排在龙头?谁排在龙腹?谁排在龙尾?这其中必有部分人员得付出更大的体力,怎么分摊平衡?
“抓阄呗!”曹润礼笑呵呵地跟记者说。农民不爱听大道理,400号人很难搞平均,通过抓阄作为当晚的舞龙队分工,这是没更好办法下的最好的一种公平办法。这一招被全体舞龙队员接受了,也是从老一辈舞龙人那儿传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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